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毓灵权明赫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娇娇美人不说爱,一心登后掌六宫沈毓灵权明赫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尤宫羽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之后“沈毓灵”还说了非常多。比如她之所以是女主是因为前三世救民于水火累积的福报。但因为穿越女的破坏,“沈毓灵”凄惨无比,因此拥有了三次重生的机会。在找到她之前,“沈毓灵”已经重生了两次。第一次重生嫁给封墨珩,除掉了柳静仪,却因柳诗函借助太子地位使沈家仍遭灭门厄运。第二次重生主动入后宫,虽成功揭露柳诗函谋害皇子罪行,废去其儿子太子之位,但因后宫争斗小产落下病根且封墨珩与柳静仪情投意合,封墨珩被封亲王后柳静仪成为陵阳王妃,报仇几无可能。如今只剩最后一次机会,在系统的建议下找来了现代演员沈毓灵。“沈小姐,希望你能帮我。”沈毓灵望着眼前的一切,有些恍惚。系统、同名女子及详实故事,好像并非梦境。“可以,但我要先问几个问题。”“你的报复对象只有...
《娇娇美人不说爱,一心登后掌六宫沈毓灵权明赫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之后“沈毓灵”还说了非常多。
比如她之所以是女主是因为前三世救民于水火累积的福报。
但因为穿越女的破坏,“沈毓灵”凄惨无比,因此拥有了三次重生的机会。
在找到她之前,“沈毓灵”已经重生了两次。
第一次重生嫁给封墨珩,除掉了柳静仪,却因柳诗函借助太子地位使沈家仍遭灭门厄运。
第二次重生主动入后宫,虽成功揭露柳诗函谋害皇子罪行,废去其儿子太子之位,但因后宫争斗小产落下病根且封墨珩与柳静仪情投意合,封墨珩被封亲王后柳静仪成为陵阳王妃,报仇几无可能。
如今只剩最后一次机会,在系统的建议下找来了现代演员沈毓灵。
“沈小姐,希望你能帮我。”
沈毓灵望着眼前的一切,有些恍惚。
系统、同名女子及详实故事,好像并非梦境。
“可以,但我要先问几个问题。”
“你的报复对象只有柳静仪和柳诗函?”
沈毓灵眯眼问道。
“不,还有封墨珩!”
提及此名,“沈毓灵”神情冰冷,满是厌恶憎恨。
幸好没被所谓的爱情蒙蔽,摇摆不定的男人才是悲剧源头。
“那权明赫呢?”
“我与他交流甚少,重生的第二世也只是想利用他的权势复仇,可陛下对后宫女子皆无眷恋。”
“沈毓灵”扯出一抹苦笑。
“我付出了惨痛代价,才扳倒柳诗函,对于你对陛下如何,我并无要求。”
系统听闻她们讨论乾元帝。
急忙阻拦:“乾元帝动不得!”
沈毓灵白了一眼。
系统慌忙解释。
世界是有既定剧情的,乾元帝是男频大男主,没有感情线,他的功绩成就了他的帝王传奇。
之后衍生出封墨珩和“沈毓灵”的言情线。
若大男主线出错且无替代者,世界将崩塌。
沈毓灵点了点头。
既然乾元帝权明赫不是“沈毓灵”的报复对象,那她自然也不在乎。
不过对乾元帝名字挺感叹。
明明在下,赫赫在上。
不就是“皇天伟大光辉照人间,光彩卓异显现于上天”的意思?
还真是大男主的名字。
之后沈毓灵也不再继续盘问世界线的故事,而是问清楚自己有什么好处。
系统也一一为她解答。
若是完成任务,她可以自由选择回去的时间,且她穿越的世界过去十年,她这边也不过一天罢了。
她在那个世界如果不幸失去性命,没有重来的机会。
她完成任务仍然可以实现三个愿望。
之前沈毓灵对三个愿望嗤之以鼻,只是伪装。
她不是没有欲望,但是提前将自己的欲望暴露人前,那能谈判的筹码就少了。
所以沈毓灵总会将自己伪装得百毒不侵。
三个愿望,有一个,是她一定要做的。
她想要重新见到一个人.......
最后沈毓灵还向系统提出了两个要求。
一是让系统化作丫鬟协助,系统答应。
二是穿越到“沈毓灵”出生时,以便融入世界,系统也干脆应下,但她需要共享原女主经历,承受原女主经历的所有情感痛苦。
沈毓灵沉默了。
她是天生的演员,共情能力极强。
原主的情感一股脑接收,她会真的感同身受......
可想到演戏时的代入,也许这更利于完成任务,便同意了共享,不同意也不行。
封墨珩眉头拧紧,黑眸就看着沈毓灵。
他怎么会被她诱惑!
可不得不承认,沈毓灵说的关于床上的痕迹容易被慧心发现一事,确实颇有几分道理。
慧心是母亲的心腹,做事一板一眼,极为仔细。
若是明日她进来瞧见床上仅有沈毓灵睡过的痕迹,那必定会如实回禀给母亲。
到时候,母亲诸多盘问,不满他冷落这个沈家大小姐,怕是又要在府中生出许多事端来,搞得鸡犬不宁。
封墨珩权衡利弊,只得强忍着不悦,朝着床边走了过来。
而后,便在沈毓灵透着得意又挑衅的目光注视下,极不情愿地坐在了床上。
沈毓灵嘴角上扬,显然很满意封墨珩的识趣。
她身形轻盈,丝滑起身。
顺势便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封墨珩的肩膀上。
封墨珩毫无防备,只觉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,猛地转头,对上了女子明媚动人的脸蛋儿。
眼波流转,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动与妩媚。
封墨珩只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
“你做什么!”
他瞬间起身,动作之大,带得床铺都微微晃动了一下,还刻意与沈毓灵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面色冷峻,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戒备。
沈毓灵却觉得他大惊小怪,“你是我的夫君,你说不圆房,我同意了,可是连亲近亲近也不行吗?”
封墨珩斩钉截铁,“不行。”
沈毓灵鼓起一边的脸颊,“不行就不行嘛。”
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,一抹狡黠闪过,她微微歪着头,试探性地问:“夫君,你是不是喜欢柳姬?”
封墨珩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,“是,所以你不要再有任何痴心妄想。”
沈毓灵做思考状,转而真诚道:“那.......我也许可以帮夫君保护她哦。
封墨珩警惕地看着她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母亲好像不怎么喜欢柳姬。”
“若是你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对我厌恶有加,那母亲定然会更加讨厌柳姬。”
“咱们何不就在母亲面前装模作样一番?这样既能让母亲消气,还能护得柳姬周全。”
沈毓灵神情十分认真。
封墨珩狐疑,“你有这么好心?”
这女子古灵精怪,说话做事出其不意,变化多端,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“夫君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,我是你的郡王妃,就算你要纳十个姬妾,我也会全力支持。”
“一个柳姬而已,我还不至于对她做什么坏事。”
封墨珩不禁陷入沉思。
母亲确实不喜欢静仪。
若是自己因为心里念着静仪而冷落了沈毓灵,母亲那边怕是会更加针对静仪。
之前就已经不是派人来教她各种繁琐的规矩,就是把她叫到公主府去学习什么女红、绘画等等。
若是正常的学习也就罢了。
可母亲本就不喜欢静仪,那些所谓的学习,都是些折磨人的事儿。
静仪吃了不少苦头。
如果沈毓灵真的愿意和他一起在母亲面前演戏,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如此想着,封墨珩抬眼看向沈毓灵。
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
沈毓灵思维跳脱,又时不时语出惊人,让人捉摸不透。
对于她主动抛出的这根橄榄枝,他自然要先问清楚条件,免得又掉进她设下的什么圈套里。
沈毓灵无辜道:“我确实有一个小请求,希望夫君可以答应。”
封墨珩没说话,显然等着她的下一句。
沈毓灵眨着眼睛,一脸神秘,“可以借夫君的手一用吗?”
封墨珩皱眉。
她又要打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了?
可事已至此,也只能半信半疑地将手伸了过去。
沈毓灵抓住了封墨珩的手,狐狸般的眼睛瞟了封墨珩一眼。
封墨珩被她这一眼瞧得心中一跳,瞬间移开目光,不再与她对视。
这女人,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法子勾引他,不知检点!
沈毓灵却丝毫不理会封墨珩的反应。
她低下头,如瀑般的黑发顺势滑落,遮住了她半张娇俏的脸庞。
樱唇轻启,竟将封墨珩的手指含进了嘴中。
他又惊又怒。
立刻就想将手从沈毓灵的口中抽出来。
可就在他用力的瞬间,却猛然感受到一股刺痛从手指传来。
沈毓灵竟狠狠咬了下去。
贝齿咬住封墨珩的手指,咬得极狠,直到口中感觉到了血腥气弥漫开来,这才松开。
她粉嫩的唇上沾染了些许血迹。
“沈毓灵!”
封墨珩又气又疼。
“夫君,既然要合作,那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嘛。”
沈毓灵丝毫不惧封墨珩的怒火。
她握住封墨珩的手,在他受伤的手指上挤了挤。
几滴鲜血滴落在床上早已备好的白色帕子上。
封墨珩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沈毓灵竟是想用他的血来代替她的处子之血,做出一副两人圆房的假象,好应对明日慧心姑姑以及母亲的查看。
刚刚积聚在胸腔之中的怒火,此刻竟是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泄。
这沈毓灵,还真是一次次地出乎他的意料!
夜,如一块黑色的绸缎,将梵音寺紧紧裹住。
万籁俱寂,唯有寺内几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。
然而,宁静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刀枪打斗声猛地撕裂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可这阵喧嚣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眨眼间,便又重归寂静。
权明赫戴着恐怖面具,被面具挡住的神色阴沉又可怕。
他回到寺庙为他安排的房间。
今日,他特意隐去身份,乔装改扮后才进入梵音寺,却未曾料到,竟然还是遭遇了刺杀。
看来,他的身边定出了细作!
“主子,您无事吧。”
一旁的赵聪一脸紧张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。
“无妨。”
权明赫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,目光却盯着自己手臂上那道不算深的刀痕。
他也不做迟疑,利落地伸手撕下一片衣角,动作迅速而又熟练地直接在手臂上包扎起来,眼神依旧冰冷如霜。
“查到什么了?”
“主子,今晚的刺客也许是前锦麟国的人。”
“他们不知使了何种手段,竟然得知您今晚会来梵音寺,一早便在此处埋伏等候着。”
主子的行踪暴露,他责无旁贷。
本以为此次出行安排得万无一失,各方都已严防死守,却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纰漏。
到底是谁,竟敢如此大胆,将主子的行踪泄露出去?!
赵聪暗暗咬牙。
权明赫的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,光芒闪烁不定,犹如夜空中时隐时现的寒星。
寂静的空间里,只有他和赵聪略显沉重的呼吸声,压抑的氛围让赵聪心惊胆战。
今日这一场刺杀,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顿责罚。
可比起这个,泄露主子行踪的奸细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。
等回宫后,他定要将主子身边之人再查个底朝天。
还不等权明赫思索出个结果,忽然,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竟开始发热。
“该死!”
权明赫忍不住低咒一声,眉头紧紧皱起。
“主子,您怎么了?”
咬了下后槽牙。
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。
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似乎隐隐有了些想法。
“去找个女人过来。”
权明赫强忍着体内难耐的燥热。
赵聪瞳孔猛地一缩。
下意识地瞅了一眼主子手臂上的伤。
这刀上竟然有媚药?!
什么刺客如此下作,竟在兵器上涂抹媚药?!
难道......难道是后宫中人所为?
赵聪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猜测,但此刻也容不得他想太多。
“主子,奴才这就派人去找。”
赵聪不敢有丝毫怠慢,转身离开房间。
来到门口,迅速召集了几个手下,火急火燎带着人去寻找女人。
可梵音寺本就是佛门清净之地,连个女尼姑都没有,一时半会儿,他又能上哪儿去给主子找个女人呀!
-
月光洒下,梵音寺坐落在山上。
两个姑娘从小道上一路上来,因为知道梵音寺外面有一棵姻缘树,想要去那里祈祷。
这里白日人十分的多,此时夜晚倒是只她们二人。
“小姐,大晚上您为何要来梵音寺?”
一个身着黄衣、梳着丫鬟发髻的女子,满脸担忧。
希彤自幼便跟在自家小姐身边,这次小姐来乾京成婚,大晚上的非要来梵音寺,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。
所幸现在还未进城,在郊外,没人约束,才能让小姐这般胡来。
沈毓灵微微抬起头,望向在月色下显得越发庄严肃穆的梵音寺,而后将目光放在姻缘树上。
眼神带着憧憬。
“这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,未来夫君还未见过呢,便想着来梵音寺祈祷一番,我可有好多好多的愿望呢!”
沈毓灵理了理身上淡粉色的直裾深衣。
双手合十,面向姻缘树。
她穿着交领右衽的样式,本应透着几分古板。
可穿在她身上,却因恰到好处的剪裁,衬出了她修长的脖颈,如雪的肌肤。
月光的映照下,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,美得如梦似幻。
她的腰间束着淡紫色丝质腰带,系着一枚玉佩,玉佩呈圆形,质地温润通透。
轻轻晃动间,还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
真是个极美的女子。
身后的希彤看着自家小姐都呆住了。
小姐的美貌,谁能抵挡?
沈毓灵抚摸着自己明艳的脸蛋。
“我长得好看吗?”
希彤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小姐若是不好看,这世上便没有好看的人了。
沈毓灵笑着道:“所以我这第一个愿望便是——”
她微微闭上眼睛,一脸虔诚。
“一愿良人貌俊,星眸剑眉风采焕,颜如美玉惹人怜。”
毕竟爹爹娘亲可都是顶顶好看的人,她自己也好看,未来的夫婿自然也得是个容貌出众的俊俏人儿。
希彤不禁抿嘴偷笑。
自家小姐这心思,真是直白又可爱。
沈毓灵睁开眼睛,又摸了摸自己如墨青丝。
“二愿妾身颜永,花容月貌常娇艳,青丝似墨岁月缓。”
她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,当然希望自己容颜永驻,青春不老,一直都这般美美的。
想到第三个愿望,一抹娇羞浮现,眼中憧憬更甚,声音也越发轻柔。
“三愿情丝不断,与君相伴心无怨,朝朝暮暮共欢颜。”
希彤笑着打趣。
“小姐,您的愿望可真是美好得紧,想来老天爷定会听到您的祈祷,让您一一如愿的。”
沈毓灵拍了一下希彤的胳膊。
嗔怪道:“就你会说好听的。”
可她嘴上虽这般说,心里却也是满满的期待。
接着又兴致勃勃继续许愿。
“四愿......”
“五愿......”
沈毓灵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,可语调中的兴奋和期待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。
怀揣着满心的憧憬,在梵音寺的静谧夜色里,轻声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期许。
沈毓灵被权明赫强行抱在了腿上坐着。
她又羞又恼,涨红了脸,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神秘又霸道的男人。
“三个月。”
凑在她耳边的声音很好听,微哑,低醇。
沈毓灵一时没反应过来,皱着眉头,“什么?”
“你在郡王府再待三个月。”
三个月?!
沈毓灵心中一惊,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权明赫身为帝王,占有欲果然强得可怕,他的女人,又怎会容忍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呢?
只是,她猜不透,权明赫会使出什么手段,让她在三个月后离开郡王府。
定然不是直接带走她,若是要带走她也不会等这三个月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和郡王是当今陛下亲自赐婚,我和你是不可能的,你怎么不明白呢!”
“那晚的事情,也不过是个意外,你又为何要纠缠我不放?”
“我身上流着苍梧沈氏和灵溪叶氏的血脉,家族的声誉于我而言重如泰山,我绝不能让家族因我蒙羞。”
“若是你将我婚前失贞之事揭露出去,是在逼我走上绝路,这和直接杀了我又有何分别?”
权明赫只是伸出手,用力钳住她的下巴。
迫使她抬起头来,直视着自己。
“若不是为了顾全你的名节,根本无需等这三个月。”
权明赫的眼神幽深如潭。
权明赫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,又补充了一句,“沈家和叶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。”
沈毓灵紧绷着小脸,索性不再言语,只是冷冷地瞪着他。
“怎么,陵阳郡王都不愿意碰你,你还想着与他琴瑟和鸣不成?”
沈毓灵毫不示弱,当即反唇相讥,“那难道我想着和一个身份不清,容貌不详的你,琴瑟和鸣吗?”
权明赫轻哼一声。
“伶牙俐齿。”
沈毓灵想从他腿上下来,直言道:“时辰不早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
可权明赫哪肯轻易放过她,掐着她的腰不放手。
“别动。”
“再动,我就从醉吟楼将你抱去郡王府。”
沈毓灵身子瞬间僵住。
不敢再动。
权明赫却一把扯开她的衣衫,还不等沈毓灵反应过来,便在她锁骨上方狠狠咬了一口。
沈毓灵痛呼出声。
“疼!你干什么!”
权明赫仿若未闻,只是满意地看着自己弄出的痕迹。
慢悠悠道:“有了这个印记,想来你也不敢让封墨珩离你太近,看了不该看的地方。”
“你无耻!”
沈毓灵气得浑身发抖。
随即她也不甘示弱,伸手掀开权明赫的领子。
对着他的胸口,也一口狠狠咬了下去。
权明赫却没有生气,反而伸出大手,扶在她的后脑,任由她咬着。
咬完,抬起头,唇上沾了血迹。
权明赫不慌不忙地从她身上拿出一方手帕,给她擦去。
沈毓灵却满心厌恶,下意识地撇过头去,不想与他有这般亲昵的接触。
权明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转了过来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“回去吧。”
沈毓灵如蒙大赦,立刻从他腿上下去。
她小跑到门口,刚要伸手开门,却又顿住了。
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下衣裳,让自己恢复世家小姐该有的端庄姿态。
这才伸手打开门,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。
权明赫低头,抚摸了下胸口的伤口,微微眯起眼睛。
带爪子的野猫,若是关进皇宫,调教一番,定能让她成为一只温顺的小猫。
乖乖地讨自己欢心。
既然作为帝王,群臣和百姓都想他充盈后宫,那自然要选漂亮、有趣的......玩物。
女人在他这里,都没什么区别。
要么传宗接代,要么讨他欢心。
-
沈毓灵匆匆回到郡王府,朝着自己所住的凝澜院走去。
一路上,她神色略显疲惫,虽然权明赫的占有欲在她的预料之中,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夸张。
三个月,三个月的时间要如何攻略完封墨珩?
回到房间,希彤将房门锁上。
“主子,权明赫跟你说什么了?”
沈毓灵的眼神有些飘忽,虚虚地落在远处。
“三个月......希彤,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。”
她微微皱眉,心中有了盘算,只是这局势越发复杂,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。
尤其是权明赫,的确比想象中还要难利用。
“吩咐下去,让厨房今晚准备些西北那边的特色美食,我从西北带了西凤酒,邀请殿下品尝。”
希彤点点头。
作为一个系统,她虽然储备知识不少,可在算计人心方面自然不太行。
好在在沈毓灵身边待久了,她已经能做到只乖乖执行主子的吩咐,不多嘴询问其中缘由。
“对了主子,今日凝澜院来了不少丫鬟,还有小厮,我会根据他们每个人的特点为他们安排好位置的。”
“嗯,记得做好监控。”
沈毓灵轻轻应了一声。
“主子放心。”
夜幕渐渐降临。
厨房那边已将沈毓灵想要的菜品精心准备好,端了过来。
此时正值四月好时节,府中的百花争奇斗艳,竞相盛开。
沈毓灵所在的凝澜院亦是繁花似锦,各色花朵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。
紫薇亭内。
石桌之上摆放着一道道精美的西北特色菜肴,还有那瓶从西北带来的西凤酒。
沈毓灵坐在亭中。
目光落在眼前的菜和酒上。
没过多久,一个小厮匆匆跑了回来。
“郡王妃,刚刚郡王回府后,柳姬身边的丫鬟请走了郡王,郡王也说今日不陪您用膳了。”
沈毓灵摆了摆手,声音略显沙哑道: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
她在亭中独自用膳,看着十分孤单落寞。
院中,一个正在打理花草的丫鬟时不时看向郡王妃,却又迅速挪开视线,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理着手中的花草。
封墨珩转醒之时,就看见沈毓灵端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,精心地打扮着自己。
她的身旁,站着一位伶俐乖巧的丫鬟,丫鬟手中捧着各式的梳妆盒,盒盖敞开着,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脂粉、珠翠等物。
沈毓灵对着铜镜,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眉笔,细细地描绘柳眉。
倏然,似乎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,打扮好的娇艳脸庞转了过来。
她带着一股亲昵的劲儿,甜甜地叫了一声:“夫君。”
“等会儿我们就要跟着慧心姑姑去长公主府,给母亲请安了,夫君可要我给你更衣?”
封墨珩听着她亲昵的语气和称呼,心中一怔。
有些不太习惯。
可他心中又清楚,既然昨日已然商定要在母亲面前做戏,那便得做全套了才行。
毕竟母亲不是好忽悠的人。
“不用了,有丫鬟在。”
封墨珩刚走到更衣的架子处,立马有六七个丫鬟鱼贯而入。
为首的丫鬟手中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,水汽袅袅升腾。
紧跟其后的丫鬟则端着一应俱全的漱口用品。
再后面的丫鬟们,有的端着各种款式的腰带,还有的丫鬟捧着香囊,更有丫鬟托着一盘戒指等各类装饰之物。
她们整齐地站成一排,极为熟练地开始伺候封墨珩洗漱更衣。
一举一动,皆是有条不紊。
沈毓灵在一旁见怪不怪地看着这一幕。
她虽说是在西北长大的,可她爹的地位,在西北基本上就如同小皇帝一般,权势之高,无人能及。
只是呀,世间之事,向来都是福祸相依。
越是功高震主,便越是遭帝王忌惮。
她爹那般的权势,又怎能不引起上位者的猜忌呢?
这不,她不就被送到乾京来联姻了。
说是联姻,倒不如说是她成了牵制她爹的质子。
毕竟,她是大都护沈渊唯一的女儿。
在这权谋的棋局中,她便如同被摆在明面上的棋子,身不由己。
若是没有穿越女的出现,原主的确就如同拿着女主剧本,一生荣华富贵,尽享尊荣。
小时候,有父母的疼爱呵护,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待嫁作人妇后,又有夫君的宠溺疼爱,日子过得顺遂无忧。
可这般美好的人生是原主前三世的福报换来的......
晨起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,洒在屋内精致的陈设上,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。
封墨珩与沈毓灵穿戴齐整,静静伫立在那儿。
封墨珩袭墨色锦袍,领口袖口皆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,更衬得他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。
沈毓灵亦是容色绝美,一身水红色的罗裙,勾勒出窈窕的身姿。
三千青丝挽成发髻,几支珠翠点缀其间,愈发显得明眸皓齿,娇媚动人。
两人站在一起,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仙眷侣,任谁瞧了,都要赞叹一声好一对璧人。
慧心姑姑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模样乖巧的丫鬟。
行礼后,她带着丫鬟们径直走到床边。
目光落在床上的白帕之上,只稍稍一眼,便又移开视线,接着又仔细地观察起床上的痕迹来。
瞧罢,她满意地笑了笑。
慧心姑姑轻轻挥了挥手。
她身后的丫鬟会意,赶忙上前将白帕仔细收好。
“殿下,时辰不早了,去长公主府的马车已准备妥当,长公主想必正等着你们呢。”
封墨珩只是微微点头,便抬脚朝外走去。
沈毓灵快步跟上封墨珩。
未等封墨珩反应过来,她的小手伸出,紧紧握住了封墨珩的大手。
纤细的手指与他修长的手指相互交缠,紧紧扣在了一起。
封墨珩不禁微微侧头看她,眼中满是惊讶。
下意识地,他便准备用力挣脱。
沈毓灵却只是眨着眼睛,向他示意身后的慧心姑姑。
她眼神灵动,仿佛在说,牵着手只是做给慧心姑姑看的。
与此同时,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,不让封墨珩挣脱。
她面上虽带着笑意,却咬着后槽牙。
“夫君。”
“这乾京的衣裙,裙摆实在是太长了些,我怕走得急了会不小心摔着,夫君牵着我可好?”
封墨珩手上突然用力,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好。”
他的力道大得让沈毓灵不禁皱眉,却又不敢出声呼痛,只能咬牙忍住手上传来的疼痛。
他还真是下手不轻。
慧心姑姑在身后看着两位主子“打情骂俏”的模样,满脸欣慰。
郡王与郡王妃感情当真是好呢。
封墨珩和沈毓灵亲密地从房间中走出,一路沿着蜿蜒的回廊,朝着大门行去。
府中下人看着两位主子亲密的模样,也不禁感叹。
郡王府也许要变天了。
府里之前一直只有柳姬一位女主子,柳姬生得也是颇有几分姿色,且能说会道,很是讨郡王的欢心。
郡王对她更是宠爱有加,平日里赏赐不断,诸多事宜也都依着她的心意。
如此一来,府里的奴才们自然是看人下菜碟,不少人都纷纷跑去投靠柳姬,想着能在她手下讨个好前程。
可谁能料到呢,短短三个月的时间。
陛下竟一纸诏书,将沈家大小姐沈毓灵嫁入了郡王府。
而今日这一番情形瞧下来。
郡王一路都牵着郡王妃的手,看起来对郡王妃似乎也是极为宠爱呢。
这一幕,落入了不少丫鬟的眼中,顿时便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郡王妃好美呀。”
“是呀,难怪郡王也抵挡不住呢,一路上都牵着郡王妃的手,瞧着可真是亲密呢。”
“郡王和郡王妃真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议论着。
柳静仪听到丫鬟们谈论着郡王与郡王妃如何如何亲密。
面色瞬间便沉了下去。
封墨珩,你不是亲口答应过我,不会碰沈毓灵一下的吗?
灯火摇曳的郡王府婚房内。
一片喜庆的红色似要将空间填满,红色的喜烛燃烧着,烛泪滑落。
沈毓灵端坐在雕花大床上。
她头上戴着极为繁琐的头冠,两边的流苏从头顶蜿蜒而下垂落在胸前。
封墨珩独自坐在相隔不远的圆凳上,神色冷漠,一言不发,与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他低头喝着茶。
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,氤氲着他的烦闷。
此时婚房中只有她们二人。
沈毓灵不解地望向他:“郡王殿下,今夜洞房花烛,你为何坐在那么远的地方?”
封墨珩将目光从茶杯上移开,落在沈毓灵身上。
“沈大小姐是装不知道,还是真不知道?”
沈毓灵一听封墨珩毫不客气的话,从小被宠大的大小姐脾气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。
将手中原本把玩着的精致的刀把扇丢到床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这气势,倒也有几分吓人。
“郡王殿下好大的威风,对新婚妻子就是这样的态度吗?”
他是身份尊贵的陵阳郡王,可她沈毓灵也是世族贵女,配得上乾京任何公子。
封墨珩脸色一沉,眸色冷了几分。
一掀衣袍,大刀阔斧地面对着她。
他向来被人敬着、捧着。
除了高高在上、不能得罪的帝王舅舅,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。
两个骄傲的人对视,谁也不让着谁。
“呵,难道这就是沈大小姐对夫君的态度?”
沈毓灵却丝毫不在意封墨珩的冷脸。
她轻笑了下,走向封墨珩,右手轻柔地放到了坐着的封墨珩的肩头。
她微微弯腰,凑到他的耳边,“那夫君想要我用什么态度对你?
今日分明是我们第一次相见,可夫君却这么凶。”
封墨珩面色一凝。
他的新婚妻子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,喜怒切换自如。
娇嗔道:“今日是我们的新婚夜,夫君既然不主动,那就只能我主动了。”
封墨珩迅速站起身,远离沈毓灵的触碰,背过身子。
“你......成何体统!”
“马上将衣裳穿好。”
沈毓灵却不依不饶。
她站在封墨珩的身后,上前围住他的腰,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他的后背。
调侃道:“原来乾京的男子这么容易害羞吗?”
“夫君,我们可是夫妻,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。”
他有一瞬间的失神,但很快就回过神,伸手去掰她的手。
难不成她觉得他会是一个被美色所惑的男人?
封墨珩眼神一暗。
可沈毓灵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。
封墨珩手上便不自觉地稍微用了点劲儿。
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没想到沈毓灵竟是这种胡搅蛮缠、泼辣大胆的性子。
沈毓灵笑出了声。
身形轻盈地从封墨珩的后背走到前面,抱住他的腰,双臂缠绕着,就是不松手。
抬起头,娇艳精致的小脸从封墨珩的怀中冒了出来。
甚至冲着封墨珩调皮地挑眉,眼中满是挑衅。
“夫君似乎不喜欢我?”
封墨珩低头看他,眼神晦涩。
若是平常男子定然会喜欢这样大胆又美貌的女子,可他.......
给公主请安后,封墨珩有政务处理上了另一辆马车,沈毓灵上了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,希彤跟在身后,一同坐了进去。
马车里的空间宽敞,柔软的坐垫,精美的帘幔,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曳着。
希彤皱着眉头,一脸苦恼,“主子,封墨珩似乎不好攻略呀。”
当初“沈毓灵”重生那次,封墨珩好像很容易就重新爱上了原主......沈毓灵微微靠在车壁上,神色淡淡,“嗯,确实不好攻略。”
“与他相处不过两日,我便瞧出来了,封墨珩是个明显的表演型人格。”
若不是自己曾经演过那么多不同人的人生,历经诸多世态人情,怕是也难以看穿他。
熙和长公主手握权柄,在乾京城里,除了陛下,便属她最为尊贵了。
在朝堂上搅弄风云,回了府中,又纵情声色,旁人畏惧她的权势,无人敢对此有半句微词。
而封墨珩对他这位母亲,又爱又恨。
小孩子哪个不渴望母爱?
可他的母亲却并非寻常之人,是在朝堂与府中都肆意行事的女子,甚至休了他的父亲。
封墨珩得不到爱时,便会生出恨,恨为何唯有自己的母亲与众不同,对自己不闻不问。
可真当要去恨的时候,却又发现,爱,他求而不得,恨,他也做不到。
封墨珩十岁那年,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,寄托在了那个女刺客身上,满心以为能从她那里寻得一丝温暖与关怀。
却没料到,最后竟遭遇了背叛,这无疑是在他幼小且脆弱的心灵上,又狠狠地划了一道伤口。
而柳静仪,当真是选准了时机。
在封墨珩最为脆弱、最需要情感慰藉时,她接近封墨珩,成为了那个时候封墨珩唯一的感情寄托。
可为何封墨珩却做不到为了柳静仪违抗长公主呢?
是不够爱吗?
也不是,是他根本不懂爱。
他享受的,不过是别人全心全意爱他的那种感觉罢了。
而他当初之所以能爱上原主,也是因为原主从小便在满满的爱中长大,是个极为会爱人的女子,温柔且真挚的爱意,恰恰填补了封墨珩心中那部分母爱的空缺。
他对女人爱他的这种感觉的贪念,又何尝不是在暗中寻求着自己从小便缺失的那份母爱呢?
只是,他将这一切都伪装得极好。
希彤听着沈毓灵的话,满脸疑惑,挠了挠头。
“主子,什么是表演型人格?”
沈毓灵并未直接回答她,而是反问道:“你觉得他爱柳静仪吗?”
希彤歪着脑袋,认真思考了一下。
“现在应该是爱的吧。”
沈毓灵微微眯眼,“那可不一定,他谁都不爱,只爱他自己罢了,你且看着吧。”
说罢,沈毓灵伸手撩开马车的窗帘,不再言语。
目光落在乾京车水马龙的街道上。
她自从来到乾京后,为了防止权明赫找到自己。
成婚之前,从未出来逛过乾京的大街小巷。
此刻望去,只觉得不愧是帝王脚下的都城,当真是一片繁荣昌盛之景。
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各种商铺琳琅满目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忽然。
沈毓灵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停车!”
她脱口而出。
“主子,怎么了?”
希彤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。
沈毓灵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并未多言。
戴着面具的男子看见女子惊恐的模样,好整以暇地等着兔子自己出来。
车夫赶忙勒住缰绳,马车停了下来。
沈毓灵深吸一口气。
若无其事道:“醉吟楼今日好像有表演,瞧着热闹得紧。
我来乾京也不久,一直未曾好好逛逛,现下想去凑个热闹。”
在乾朝,女子地位颇高,女子若是想出外游玩,并无太多限制。
“喏,主子。”
希彤应了一声,扶着沈毓灵下了马车。
转身对着车夫和侍卫吩咐:“你们就在醉吟楼外面候着吧。”
沈毓灵刚踏入酒楼大门,便有一个身形挺拔、戴着面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。
一个负责迎客的伙计瞧见沈毓灵,竟仿佛早就知晓她会来。
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,快步上前,“夫人,我带您去我们酒楼的上等包房杏花春雨吧,那儿的风景可是整个醉吟楼里最好的,包您满意。”
沈毓灵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,也不知是紧张,还是害怕。
她抿了抿嘴唇,没有言语,跟随伙计一路从前厅往后院走去。
睫毛垂下,挡住眸光。
原来所谓的害怕不过是演给身后的权明赫看的。
沿途穿过回廊,后院的景色的确十分优美。
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花草树木郁郁葱葱,布置得别出一格,透着一种别样的雅致。
可沈毓灵此刻哪有心思去欣赏美景。
来到杏花春雨包房前,推门而入。
沈毓灵刚刚进入包房,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就走了过来。
希彤目光一触到他,心中便已明了是谁。
可她此刻的身份,却不该表现出知晓对方身份的样子。
于是,她柳眉倒竖,呵斥道:“你是谁!
你们想对我家主子做什么!”
此时,房间里的沈毓灵听到动静,开口阻止,“希彤,他是我朋友,你在外面候着吧。”
面具男子听到“朋友”二字,眸色渐渐变得晦暗。
朋友?
他伸手推开房门。
刚一进门,便瞧见沈毓灵背对着他,纤细的身子似乎还在颤抖着。
有那么怕吗?
从下马车,走路就在颤。
权明赫上前,走到她身后,掐住她的腰。
手上用力,便将沈毓灵往身前一带。
“很怕?”
沈毓灵仿若惊弓之鸟,转身,用力推开他,自己接连往后退了几步。
她鼓起勇气,抬起眼眸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,颤声道:“那日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。”
权明赫却仿若未闻,坐在了圆凳上。
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毓灵,“不许和封墨珩圆房,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郡王府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透着莫名的威严,就这般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安排。
沈毓灵咬了咬牙,硬着头皮说:“我......我和夫君昨日新婚之夜就已经......已经圆房了!”
可眼神却不自觉地有些心虚地躲闪着。
权明赫也不拆穿她,站起身来,一步步走到她面前。
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,让沈毓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那我验证一二?”
权明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眼神危险。
沈毓灵神色顿时惊悚。
这要如何验证?
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权明赫竟然慢条斯理地解她衣裙的带子。
沈毓灵又惊又怒。
“你敢!”
“你既然知道我是郡王妃,就该知道不管是我的家世,还是我夫君的权势,在乾京都无人敢得罪。”
“你若再这般无礼,我便叫人了,郡王府的侍卫可都在酒楼外面呢!”
可她这一番恐吓,就如同梵音寺那晚,对男人没有丝毫用处。
他到底是什么身份?!
沈毓灵心中既惊且惧,眼眶里忍不住蓄满了泪水。
“我......我没有圆房......”他伸出拇指,摩挲着沈毓灵的红唇,眼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。
“和封墨珩圆房,你会死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沈毓灵眼中含着泪,“你到底是谁?!”
权明赫敷衍地回答:“以后你会知道的。”
沈毓灵又气又急,伸手就想脱下他的面具。
想要知道男人到底长什么样。
可她的手刚伸出去,权明赫便一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儿。
手上用力,捏得她手腕生疼。
“听话些,否则......会受罚。”
权明赫的声音冰冷,带着一丝警告,让沈毓灵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此时,慧心姑姑走了进来。
她一进门,目光便落在了郡王和郡王妃亲密的样子上。
脸上浮现一抹喜色。
长公主此前一直担心郡王会因为心里念着柳姬,而冷落新娶的郡王妃,所以特意派了她过来。
想着若是郡王真有什么不妥的举动,也好让慧心姑姑从中约束一二。
如今这情形,却完全出乎了长公主的意料。
看来郡王妃还是个有本事的主儿呢。
等她回去将这一幕如实回禀给长公主,长公主定然十分高兴。
“奴婢参见郡王,郡王妃。”
沈毓灵瞧见有人进来,大胆泼辣的模样瞬间消失。
害羞地收回手,躲在封墨珩身后。
她低垂着头,白皙脸蛋一抹红,娇艳欲滴,煞是可爱。
封墨珩瞧见她前后截然不同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。
刚刚不是还挺大胆的吗,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。
他轻咳了一声。
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裳,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态。
“慧心姑姑起来吧,你怎么过来了,母亲呢?”
慧心姑姑眼尾带笑,眸中似有深意,“长公主今日累了,已经回公主府,奴婢是来指导殿下完成礼仪的。”
说话间,还特意看了一眼躲在封墨珩身后害羞得如同鹌鹑的郡王妃。
封墨珩略有些尴尬。
母亲竟然会派人来监视自己新婚之夜的举动!
“慧心姑姑,你回去吧,郡王妃很好。”
既然刚刚慧心姑姑已经产生了那样的误会,那索性就让她误会到底吧。
也免得母亲又来诸多询问,徒增烦恼。
“长公主让奴婢前来,也是怕郡王妃不懂乾京的规矩,今晚奴婢就在房外守着两位主子,若是有任何问题,唤奴婢就好。”
“奴婢明日再回去向长公主复命,奴婢告退。”
慧心姑姑何等聪慧。
两位主子虽然相处亲密,但也许是做给她看的呢?
可也不乏是真的,还是让小夫妻二人自行相处,免得自己在这儿扰了他们的兴致。
封墨珩很少忤逆他的母亲,对于慧心留下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没一会儿,婚房中便又只剩下沈毓灵和封墨珩两人。
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,此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与尴尬。
不过这尴尬的自然不会是沈毓灵,她轻声开口:“夫君,我帮你更衣吧。”
封墨珩却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。
直接握住了沈毓灵的手腕儿,用力之大,让沈毓灵不禁皱眉。
“沈毓灵,娶你并非我愿,以后你就好好做你的郡王妃,我不会喜欢你,更不会同你圆房。”
封墨珩的声音冰冷决绝,就是想要将她的热情浇灭。
沈毓灵来到乾京之前一直渴望能有一个琴瑟和鸣的夫君。
可不曾想,新婚夜竟遭此侮辱。
可她倔强的性子却再次被点燃,仰起头,直视他,毫不退缩,“封墨珩,我姓沈,苍梧沈氏的沈,我的人生不由你控制,也不接受你的安排。”
封墨珩无力反驳这话。
若是静仪有沈毓灵这般显赫的家世,有她这份无所畏惧的底气,自己早就能够明媒正娶静仪为妻了。
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,让静仪只能屈身为姬妾。
而自己却娶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妻子。
封墨珩并不会因此动容,沉声道:“所以,我们二人,只是联姻!”
沈毓灵挑眉。
“我不接受联姻这个说法,但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,喜欢你,爱护我的夫君是我的事情。
既然嫁入郡王府,我就会承担起郡王妃的责任。”
她的话,掷地有声。
是一种宣告,一种抗争。
封墨珩却嘴角下撇。
喜欢?
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?
他们二人之前从未见过,她的喜欢就这么随便?
封墨珩凑近她。
眸底晕着一抹看不懂的深色。
“即使我心有所属,即使我讨厌憎恶你,你也喜欢我?”
这个问题问得十分不怀好意。
“既然是夫妻,爱着你过一生,和不爱你过一生,我会选择爱你。”
沈毓灵的爱是纯粹的,谁是他的夫君她就爱谁,和封墨珩这个人无关。
这也是她要塑造的人设,我选择爱上你。
可爱若是能够理智的选择,还能叫爱吗?
不过不重要,封墨珩自己都不懂爱,又何故问出这样的问题?
沈毓灵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。
封墨珩仿佛被掌心下胸口的灼热烫到了。
猛地收回。
爱?
可这个世界上,只有静仪爱他......封墨珩眼底似乎蕴着让人看不懂的黑色浓雾。
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。”
沈毓灵回到床上。
男人的话,她都当放屁。
“今日那位慧心姑姑会一直在房间外,夫君上床休息吧,我也不会逼着你圆房。”
“娘亲说了,圆房是两情相悦的事情,夫君一日没有喜欢上我,我就一日不会和夫君圆房。”
封墨珩抬眼望了望门外。
今晚怕是不能如自己原本想的那样,一走了之了。
那就暂且将就一下,睡在旁边的榻上吧。
封墨珩起身朝着美人榻走去。
“不许睡那里,你过来!”
沈毓灵一下子坐了起来。
封墨珩今晚已经听了太多这女子的颐指气使,脸色一凝。
“沈毓灵,你别太过分。”
“床这么软,明日一早慧心姑姑来看,是一个人睡的还是两个人睡的,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
突然。
沈毓灵像是恍然大悟一般,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。
“难不成郡王殿下不愿与我同床共枕,是怕受不住我的诱惑?”
她还故作娇羞地捂住自己的嘴,只露出亮晶晶又妩媚的眼睛。
带着几分挑逗,眼神直勾勾的。
封墨珩脸色铁青:“胡言乱语!”
未央宫后殿。
得到消息的赵聪,脚步匆匆。
李明正当值,瞧见赵聪慌张的模样,不禁多嘴问了下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
赵聪脚步不停,只是匆匆丢下一句,“陛下要找的女子找到了,只是......哎......”
话未说完,便急忙往殿内走去。
此时,权明赫刚下完早朝,回到未央宫后殿。
换下了庄重肃穆的朝服,转而穿上了一袭红黑的帝袍。
他身姿挺拔,高大威严。
仅仅是半靠在榻上,都带着一股非凡的气势。
“奴才参见陛下。”
“平身。”
权明赫头也未抬,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本古籍。
赵聪站起身来,偷偷抬眼瞧了瞧陛下的神色,心中愈发忐忑。
“陛下,那位小姐找到了。”
原本躺在榻上,随意拿着古籍在翻看的权明赫,缓缓抬眸。
看得赵聪心里直发毛。
“继续。”
赵聪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接着说:“那位小姐是沈大都护的女儿。”
话音刚落,赵聪便不敢再看权明赫的眼神,赶忙垂下头。
紧接着“扑通”一声,跪了下去。
他暗暗叫苦。
这沈大都护的女儿可是陛下亲自指婚给陵阳郡王的,可偏偏和陛下发生了关系。
如今这叫什么事儿!
权明赫手中翻阅古籍的动作一顿,殿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。
“今天什么日子了?”
“回陛下,今日四月初十,昨日四月初九是太史令测算好的黄辰吉日,也是陵阳郡王和沈大小姐成婚的日子。”
赵聪的头已经低到了地上。
他看不到陛下的神情,也不敢抬头看。
陛下的女人嫁给别人为妻,还是陛下亲自指婚。
他简直不敢想陛下现在是什么心情。
权明赫薄唇紧抿,长睫下的眸子泛着幽暗的光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知道。”
他给赵聪画像已经好几天了,为什么偏偏成婚后才找到人。
“回陛下,这几日沈小姐在沈府一直没有外出,奴才找遍了乾京适龄女子,可沈小姐从西北来,又是陵阳郡王的未婚妻,许是被底下人给忽略了。”
权明赫听完直接将古籍扔向了赵聪头顶,然后又从赵聪的头顶滑落到地上。
“奴才罪该万死!望陛下责罚!”
赵聪一边请罪,一边将古籍从地上捡起来,双手呈上。
权明赫转动手上的扳指。
冷冷开口:“杀......”了她。
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,转而问道:“今日郡王府可有何事发生?”
那个女人失了清白之身,若是封墨珩发现了,定然不会轻拿轻放。
“回陛下,并未。”
权明赫紧绷的脸松了下来。
也许这二人并未圆房。
“朕记得郡王有一个喜爱的女子。”
“是的,大理寺卿的二女儿柳静仪便是郡王喜爱的女子,她在三个月前以姬妾的身份入了郡王府。”
赵聪因为知道陛下要找的女子成为了郡王妃,就十分上道,去把郡王相关的事查了一遍。
权明赫因为长公主此前一番恳求,再加上沈渊在西北之地手握重兵,势力颇为雄厚,本就是朝廷需要倚重又得时刻留意的一股力量。
权衡之下,便有了让沈渊之女沈毓灵入乾京的打算。
而后顺势赐下了婚事,将沈毓灵许配给了封墨珩,封其为郡王妃。
沈毓灵没了清白之身,又怎敢与封墨珩圆房?
而封墨珩,一颗心系在了柳静仪的身上,对她情根深种,今日的郡王府,平静得如同往常一般,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。
看来,封墨珩与沈毓灵之间,也许......倒还算清白。
想到此,权明赫杀心倒是下去了些。
他行事狠辣果决,若是寻常女子,一旦被他碰过,而后又嫁给了别的男人,那等于是触了他的逆鳞。
定会毫不犹豫派人暗杀,绝不让这等有损帝王颜面之事有机会传扬出去。
但沈毓灵是他牵制沈家的棋子,而每一颗棋子在他手上自然要发挥出最大的作用,才是他这个执棋人要做的。
所以,若非必要,他自然不会杀她。
“派人去郡王妃身边伺候,朕以后要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。”
“喏。”
赵聪从殿中退出来,腿还在隐隐打颤。
李明在外面等着,看见他出来。
低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赵聪低声道:“那个女子是昨日嫁给陵阳郡王的郡王妃!”
李明吓得后退了一步。
他们都是多年待在陛下身边的人,自然知道陛下的脾气。
他小声问道:“那......陛下赐郡王妃一杯毒酒?”
赵聪摇了摇头。
“只说了找人到郡王妃身边伺候。”
李明满脸不可置信。
难道是郡王妃身份太高了?
也是,沈家大小姐,若是来乾京不久,就死于非命,也不好交代。
还不等李明多想什么,殿门再次打开。
抬头一看,竟是陛下出来了,李明赶忙收拾好脸上的表情。
“奴才参见陛下。”
权明赫抬腿朝外走去。
“准备马车,出宫。”
“喏。”
刚刚走出去几步,权明赫就停下脚步,“把朕上次出宫的面具带上。”
赵聪带着一队人马,神色匆匆地在梵音寺周围焦急寻觅。
就在他有些焦急无措之时,竟那般凑巧,在不远处的姻缘树下,隐隐瞧见两个少女的身影。
赵聪眼睛顿时一亮,仿若瞧见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他放缓脚步,一边靠近,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。
那位被称作小姐的女子,声音轻柔婉转,话语间满是对未来婚姻的憧憬。
似乎她已然有了婚约,而且从其言语之中,能明显感觉到她对即将到来的姻缘满心期待着。
只是,随着她一个个天马行空的愿望接连而出,什么良人俊美啦,情丝绵绵不断,愿望越说越多,且越发显得虚无缥缈起来。
赵聪在一旁听着,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。
这位小姐心思太过单纯了!
如今这世上,要寻得如此完美的如意郎君,可不是件易事。
在宫中见惯了虚与委蛇,满腹算计的帝妃们,赵聪遇到个小白兔般的女子都不忍将她带去给主子了。
不过,赵聪既没心思在这事儿上多做感慨也没那么多的善心。
迫在眉睫的是主子身中媚药,此刻正急需一位女子前去解那药性。
主子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,身体容不得有半点儿闪失。
即便这小姐有婚约在身,相较而言,又能算得了什么?
能有机会为主子分忧解难,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,说不定这位小姐往后前途不可限量。
这般想着,赵聪便不再迟疑,带着人迅速围了过去。
“你们是谁!”
希彤本正与自家小姐聊得兴起,冷不丁瞧见突然冒出来的这十几号人,顿时一惊,下意识地就站到了小姐的面前。
眼神中透着警惕,声音虽有些颤抖,却仍强装镇定地呵斥。
赵聪并未答话,只是一个眼神使过去。
身旁一个身着黑衣、身形矫健的手下瞬间领会其意,如鬼魅般欺身向前,抬手一挥,便干脆利落地将希彤打晕在地。
沈毓灵见状,吓得花容失色,声音也跟着发起抖来。
“你们想做什么,知不知道我是谁,若是你们敢伤我,不管是我爹爹还是未来夫婿都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她边说边往后退着,心中满是恐惧。
却又努力让自己显得强硬些,试图以此来威慑住这些不速之客。
赵聪依旧没有说话,只是眉头再次微微皱了皱,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。
难不成这位小姐的身份不一般?
不过,此刻事态紧急,主子那边可等不得,任她是哪家的千金,又岂能比得过主子的安危。
这般想着,赵聪也不再犹豫,扬起手来。
又是一名黑衣人迅速上前,手指轻点,精准地落在沈毓灵的睡穴上。
沈毓灵身子一软,便缓缓倒下,被黑衣人接住,随后便被带着匆匆离去。
可所有人都没能看见,原本被打晕了的希彤,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,睁开了双眼,看着自家小姐被人带走的方向,嘴角微微上扬。
小姐真不愧是影后呀,这演技,这心机,她这个系统还得向宿主大人好好学习呢。
不过她今天的演技也不错!
-
房间内,烛火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晃荡。
权明赫独自在房中,身体里那股因媚药而起的燥热疯狂地蔓延肆虐。
他面色涨红,额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透着光泽感的黑金色锦袍,此刻成了束缚。
他烦躁解开,随意地扔在了一旁。
权明赫试图用内力去抗拒媚药的效力。
可不知这药到底是何种配方、如何制作,他越是抵抗,那股燥热在稍稍退去之后,便会更加猛烈地反弹回来。
一波接着一波,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。
权明赫半躺在床上,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。
就在此时,“吱吖”一声,门轴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。
闭着眼睛的权明赫,原本以为是赵聪回来了。
他耳朵微动,捕捉到传来的脚步声,心中顿时一沉。
这脚步声......
不对,不是赵聪的!
刹那间,猛地睁眼,双眸中射出犀利如刃的眸光。
门缓缓打开,一名女子出现在门口。
看模样约摸十六七岁。
容貌虽说姣好,但也并非那种艳惊的出众。
只是那双眼睛,清澈无辜,在昏暗的烛光下,带着懵懂。
“你是谁。”
权明赫的声音此刻沙哑暗沉,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。
压抑,烦躁。
女子一进来,就看见男人赤裸着上身,脸上戴着恐怖的面具。
瞬间慌了神。
她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,家中弟弟生了重病,正愁没钱医治。
今日有人吩咐她,只要今晚来梵音寺照顾一个病人,便会出钱救她弟弟。
为了弟弟,她咬咬牙便来了。
此刻面对眼前这个陌生又透着危险的男子,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“我.....我......”
女子嗫嚅着,小脸涨得通红。
男人露在外面的薄唇紧抿,眼神如吃人的阎王般。
女子恐惧愈甚,舌头也像是打了结,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权明赫看着畏畏缩缩的女子,一丝厌恶蔓延。
又是一个妄图攀龙附凤的人。
“何人派你来?”
“一个姑姑叫我来的......”
女子不敢抬头,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哼鸣,双手也不自觉地绞着衣角。
姑姑?
难不成真是后宫妃子算计于他?
只是,此刻他身体里那股要爆炸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,理智在欲望的冲击下已摇摇欲坠。
他不得不暂且妥协。
罢了,今晚且先用了这女子解媚药之困。
待明日,便是她的死期。
权明赫向来不做让自己委屈的事情,可今晚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,却如同附骨之疽,满心的不悦与嫌恶。
“过来。”
冰冷至极的声音灌入女子的耳中。
她身份低微,习惯了听从他人的吩咐行事,此刻听到这般冷酷的命令,哪里敢有半分违抗。
她垂着头,缓缓走了过去。
这就是今晚自己要照顾的所谓“病人”吗?
气势强大,不是达官显贵,恐怕就是皇亲贵族了,自己穷苦出身的小丫头,又要怎么去“照顾”他?
权明赫微微俯身,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。
烛火摇曳之下,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脸。
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,但也还算入得了他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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